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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美人兒,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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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楚瞧著她眼裏憋著壞,咬牙切齒道:“你若是再敢對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立刻脫了衣裳帶兵闖入王宮將那老色鬼一劍殺了!”

秦姒立刻咬一口蘋果,一臉無辜沖他眨眨眼,“人家只是想要問問小齊哥哥要不要吃蘋果,小齊哥哥這樣我好害怕。”

齊雲楚才不信她的鬼話,再次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只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心裏別扭死了。

秦姒見好就收,不敢再提一下荒唐的要求來滿足自己特殊的小癖好 。她坐在那兒托腮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美人,心情好得不得了。

齊雲楚被她瞧得十分不自在,又忍不住想要脫衣裳。

秦姒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的手,眼神裏的警告意味漸濃。

齊雲楚只得又收了回來,不願對著她熾熱的眼神,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她,免得她又有些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加諸於自己身上。

坐在他對面的秦姒瞧著他的模樣,簡直不知用什麽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好心情。她覺得齊雲楚這樣可愛討她喜歡,總得要獎賞他點什麽才好。

可齊雲楚什麽都有,什麽也不缺,若說喜好,恐怕最喜歡的就是她了。她思來想去,坐到他旁邊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原本還冷若冰霜的齊雲楚突然睜開了眼睛,墨如點漆的眼眸閃過一絲羞澀,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白皙的耳尖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他伸手過去與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十指緊扣,略微不自在的轉過臉去,只覺得嗓子澀得厲害,底氣不足的咒罵,“妖精!”

秦姒不知為何臉竟也跟著熱了,想要掙脫,卻被他牢牢捉住不肯松手。

她輕咳一聲,伸手掀開車窗簾,聲音細若蚊蠅,“反正有人就喜歡妖精……”

齊雲楚往她身邊挪了挪,與她一起看向車窗外的世界。

姑墨王都的風俗民情與大燕完全不同,看著外面的房屋建築與行色匆匆忙著躲雨的的百姓別有一番特色。

偶爾路過的行走在塵世之間修行的赤腳僧人,為一日三餐奔波的清道夫在屋檐下躲雨,伸手去接屋檐下的雨水,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似是十分感激這場雨的到來。也有一些衣著光鮮的貴族們由著仆從前呼後擁走進旁邊的商鋪。

偶爾,也有一兩個赤著腳丫子綁著雙髻的小娃娃跑出來興奮的踩著小泥坑,然後大人們跑出來將他抱回去,溫柔替他擦去滿臉的雨水。而那尚不知長大後人家愁苦的小娃娃躲在大人的懷裏“咯咯”笑個不停,十分的可愛。

秦姒心想,無論何時何地,最有煙火氣息的生活永遠在民間。

她也曾經羨慕過這樣的民間生活。只是後來當她真的以一個乞丐在雲都逃生活的時候才知道,底層的生活並不似她所想象的那麽美好,比起貴族裏面的勾心鬥角並不差什麽,只是他們更加的直白□□,連成遮羞布都省了。

“小齊哥哥,你瞧前面那裏的兩個人。”

齊雲楚順著秦姒的視線瞧過去,只見不遠處兩個未帶雨傘的男女年女正在一處屋檐下躲雨。

兩人也不知低聲說些什麽,那個男子一臉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少女。而那個少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眼睛微微瞇起。

那個男子掃了一眼空曠無人的街道,突然在那少女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那少女楞了一下,隨即轉過身去。

“像不像我們?”她突然轉過頭來看他,眼睛彎成了月牙,露出兩旁尖利的小白牙,天真可愛。

滴滴答答的雨聲敲打在馬車碰壁之上,齊雲楚伸手替她遮住頭頂上偶爾滴落的雨滴,瞧著她臉上難得出現的小女兒情態看癡了眼。

緊接著,方才還天真嬌憨的女子又拿出了兩個蘋果,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平坦的胸前,“所以小齊哥哥,你真的不想試試嗎?”

齊雲楚手指捏的咯吱作響,“……秦姒!”

……

姑墨王宮。

整個王宮都處於一種低迷的氛圍裏。

因為他們的王儲赫連烽在即將帶著大燕的和親公主進入王都的時候被殺害了。而兇手則是一直與之爭奪王儲之位的三王子赫連燁。

赫連烽的母妃來自於南疆的大部落族,如何肯咽得下這口氣,要求他們的國王嚴懲赫連燁。

盡管赫連燁大喊冤枉,可擺在面前的證據確鑿,由不得他抵賴半分。跟著一起去的為救赫連烽,深受重傷五王子赫連炔,將他捉到的刺客丟到了單於面前。

眾人認出那些刺客的的確確是赫連燁的親信手下。赫連燁百口莫辯,即刻收入獄中。

可還未來得及審理,當天夜裏,赫連燁便在獄中服毒自盡。

這就相當於默認了是他行刺害死了赫連烽。

而姑墨單於赫連延則將此事暫時壓了下來,只說等大燕帝國來的使團走了再查。

其實只是姑墨國王兒子赫連延對於這兩個兒子的死並未太多感覺,因為他的兒子實在太多,而赫連烽的目光短淺與赫連燁身後母族的部落族這幾年蠢蠢欲動,早就引起了他的不滿。

如今兩人死了,他也只不過短暫的傷心了一會兒,便著人籌備與大燕和親公主的親事。

他聽去過驛館內侍官說大公主是一位絕代佳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下。

只是距離今日的宴會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大燕的使團竟然還沒有到,他心中十分不滿。

按照王子長幼排序坐在距離王座左下首的赫連炔一邊與旁邊親近些的兄弟飲酒,一邊不動聲色的看著一直坐在上首陰沈著一張臉的赫連延。

他已經年逾六十,可年輕時長達數十年的征戰仍然使得他看起來只有五十歲的壯年。

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美人遲暮,英雄暮年。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更加如此。所以年輕時在南疆稱霸一方的霸主到了晚年只做了兩件事:做一個遲暮的英雄,寵幸這世上最年輕嬌嫩的美人。

此時此刻,他的身旁圍繞著幾名新選入宮裏的美貌姬妾,正服侍著他飲酒。上了年紀的其他姬妾們只有生育了王子的才有資格坐在這樣的宴會之上,被人稱一聲尊稱一聲閼氏。

而他的母親……

他瞧著坐在赫連烽的母妃下首跪坐著一位雖容顏逝去,衣著素簡 ,與旁邊的那些女人長相完全不同的中原女子,灰藍色的眼睛裏流露出溫柔。

而她也瞧見了他,沖他笑笑,眼裏的慈愛都要溢出來了。

那是他的阿母。一個生育了王子,卻始終連封號都沒有的婢女。在他眼裏,亦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赫連炔的眼神掃過大殿內所有的人,眼裏閃過一抹狠辣。只要再等上幾日,這些人當中的大部分就會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上,包括給予了他生命,卻絲毫沒有庇護過他的母親的男人。

大約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殿內坐著的人已經沒了耐心,開始對於大燕長公主的傲慢心生不滿,你一句我一句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想不到以禮儀之邦著稱的泱泱大國竟然如此不知禮數!”

“就是就是,待會兒等她來了,一定要讓單於給他們這些中原人點顏色瞧瞧!”

“……”

正在這時,殿外有侍者高呼:“大燕使團覲見。”

頓時,熱鬧的大殿內立刻安靜下來,目光皆投向殿門。他們倒要看看這個和親公主是否長著三頭六臂,居然這麽遲才來。

殿門這時被拉開,一陣夾雜著雨水濕氣的冷風吹散了殿中的暖意。

只見一支井然有序,身著大燕服飾的隊伍魚貫而進。為首的是已經出入過姑墨王宮的使官們。

緊接著,他們口中“傲慢無禮”的大燕和寧長公主緩緩走了進來。

頓時,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他們瞧著眼前美麗端莊,高貴優雅,與他們本國女子長相相比,長相更顯柔美的女子,心中的譴責也全部拋諸於腦後。

他們對於秦姒的名聲政績早有耳聞,而且又聽說之前她被毀去容顏,只以為是一個與男人無疑的無鹽醜女,不曾想竟然有這樣的氣度風采。

而且在場的人註意到,不僅大燕的長公主生的美,就連她身邊扶著她的侍女都生得傾國傾城。就是個子太高,尋常男子都不及她。

坐在上首一向喜好美色的赫連延連眼珠子都能不會轉了。他呆滯了片刻,立刻大步走到殿中,向秦姒行了一禮,無不紳士的說道:“歡迎美麗的大燕公主來到姑墨。”

他說著,熾熱的眼神又在秦姒身旁身著女裝的齊雲楚臉上停留片刻,眼神更加熾熱。

這等冷艷絕倫的美人居然是公主的侍女!

他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將美人摟在懷裏親熱一番。

只是大燕的使官們都還盯著,他只得將自己的色心又藏了回去,親自將秦姒引到座位之上。

赫連烽的母妃阿琳娜剛剛失去了兒子,見單於居然如此禮遇這個間接害死了自己兒子的公主,心裏怒意滔天,用姑墨語言嘀咕了幾句。

她自以為說的小聲,翻譯官又坐的遠,沒人聽懂她說什麽。誰知坐在她不遠處的秦姒突然道:“本宮遲到了嗎?”

她說著看了一眼放置在大殿之上角落處的沙漏,眼神望向阿琳娜。

原來秦姒這段時間為了方便行事,早在燕京城的時候就一直在學習姑墨語言,雖談不上精通,但是大致的能夠明白一些其中意思。

而且他們雖來得晚,卻並不算遲早,只是沒有早到而已。

阿琳娜楞了一下,她只以為眼前的和親公主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沒想到她竟然能夠聽懂自己說什麽,又見單於一臉警告的看著她,也不敢再多言,只一味的飲酒。

赫連延瞧著殿下的兩位美人,魂兒都被勾沒了,就算是遲到,也成了沒遲到。況且這裏不是大燕,處處要遵守各種規矩。

宴會因為秦姒的到來正式開始。宴席之上,赫連延頻頻向秦姒舉杯示好。秦姒也不扭捏,大方得體的回敬於他,舉手投足之間皆是一國長公主該有的端莊儀態。

齊雲楚瞧著赫連延的眼神,似要將他心愛的女子生吞活剝了,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赫連延卻以為他是在向自己拋媚眼,十分熱情道:“殿下的這位婢女與殿下的關系真好。”

秦姒沒有說話,一旁的齊雲楚突然笑道:“我們殿下待我們這些婢女十分要好,而且我與殿下的情誼匪淺,夜夜同塌而眠。 ”

今日來的使官雖然都是秦姒自己的人,暗地裏知曉這位生的傾國傾城的“侍女”是長公主殿下的面首,眼下被他的言行所嚇倒,一臉驚恐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這個面首簡直是膽大包天,居然在這兒吃起了飛醋!

秦姒沒想到齊雲楚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伸手輕輕拍拍他的手背,以示他莫要輕舉妄動。

赫連延卻沒有聽出齊雲楚的話外之音,眼神流露出興奮之色。他一想到兩位美人夜夜同塌而眠,活色生香的場面,恨不得立刻舉行大婚之禮。

齊雲楚面上冷淡,桌子下的手去捏秦姒的腰。

秦姒發現瞥了一眼跪坐在自己旁邊正盯著自己瞧齊雲楚,發現自己越來越難掌控他,只得眼神警告他莫要胡來。誰知他恍若未覺,從盤子裏挑了一個葡萄剝了皮,親自送到了秦姒口中,口紅白牙的威脅她,“殿下難道不是嗎?”

秦姒沒有說話,眼裏已有不滿。

別的方面她可以寵著齊雲楚,但是對於壞了她大事的人,她可沒什麽好心情。

好在齊雲楚接下來老實的很,只偶爾趁人不註意,將那些酒偷偷倒了,旁的什麽也沒做。

宴會進行到一半,阿琳娜因痛失愛子,心裏悲痛交加飲醉了酒,一時找不到出處發洩恰巧這時,服侍她的赫連炔的母親鄭氏正準備給她倒酒,不小心灑了一點出來。

她借題發揮,竟然不顧大燕使臣在場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一耳光扇在她臉上,惡狠狠的將她推了出去。

赫連炔的母親一時未能站穩,剛好撞到了秦姒的桌子旁,桌子上的酒菜嘩啦碎了一地,就連葡萄酒也倒在了秦姒的衣裙之上。

赫連炔當即站了起來,一臉怒色。誰知他的母親一臉哀求的看著他,沖他搖搖頭。

這種時候站出來,受辱的只能是兩個人。天底下沒有哪一個做母親的願意瞧見自己的兒子受辱。

赫連炔又何嘗不是這樣想。饒是他再極能忍耐,可此刻瞧見自己的母親受辱,如何還忍得住。

其餘眾人皆嘩然,看著眼前美麗端莊的公主華麗的衣裙染上了葡萄汁與菜汁,狼狽不堪,各個以為她要借機發作。

畢竟在這種場合,一個和親的公主被單於的妃子如此對待,哪怕是不小心,也成了一種變相的侮辱。

對面的使官站了起來正要說話,秦姒淡淡掃了他一眼。使官又坐了回去,一臉不悅的看著阿琳娜與癱倒在地,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鄭氏。

阿琳娜醉的站都站不穩了,發瘋似的怒罵鄭氏,“區區卑賤之身,以為自己生了王子,連最基本的斟酒都不會了嗎?”

她說著嫌惡的掃了一眼赫連炔,唾棄鄭氏,“果然是下賤的母親生出下賤的兒子!”

一直低眉順眼受辱的鄭氏卻出聲反駁,“阿炔他亦是單於的兒子!”

秦似神色冷靜的坐在那兒看著赫連炔與他的母親,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她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即便受辱,仍然用天底下最溫柔慈愛的眼神看著自己兒子,想要護兒子周全的母親,想到若是當年她母親還活著,自己是不是比現在好些。

阿琳娜見一向低眉順眼的鄭氏居然敢在眾人面前頂嘴,氣急敗壞,伸手又要去打。

隱忍多年的赫連炔再也忍不下去了,大步走過去想要殺了欺辱自己母親的阿琳娜,一旁的這秦姒突然站了出來,示意他不要沖動,自己則一把捉住阿琳娜的手。

她掃了一眼阿琳娜,面帶笑容的加重了手中力道。阿蓮娜立刻疼得哇哇叫,甩開了她的手,氣的渾身顫抖。

秦姒彎腰將摔倒在地的鄭氏扶起來,取下手上華麗冰冷的護甲,從懷中掏出帕子一點點的替她擦去嘴角的血。

赫連炔怔在原地,只覺得這本應該是他做的事情,如今卻由一個與他的國家毫不相幹的異國女子代勞。

他只覺得眼裏的熱意都要湧出來了,冷眼掃了一眼上首任由他母親受辱卻始終不出聲,眼神貪婪看著秦姒的赫連延,眼裏閃過濃濃的恨意。

遲早有一日,他要親手殺了他!

秦姒替赫連炔的母親重新整理好衣飾,看向坐在上首的赫連延,操著不甚熟練的姑墨語語氣溫柔:“在我們大燕帝國,天底下所有的母親都是不分貴賤的,是這世上最高貴最值得尊敬的女子。對嗎?閼氏?”

她笑盈盈的看向阿蓮娜,“聽說您好像也是一位母親。”

阿琳娜被她這句話噎了回去,想要說不是,好像又在罵自己。

秦姒又向她走近一步。阿蓮娜只覺得手腕疼痛難忍,生怕她再動手,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秦姒這時看向赫連延,蹙眉:“姑墨雄才偉略的單於就是這樣治理自己後宮的嗎?”

遲暮之年的赫連延如何能夠使自己的名聲當著大燕美貌公主的面上敗在一個女人身上,一臉厭棄的看了阿琳娜一眼,叫人將她強行拉了下去,等候發落。

秦姒這才對他展顏,“單於果然是本宮心目中的英雄。”

殿內所有姑墨國眾人瞧著她不過短短兩句話,既恭維了單於,又激得一向不理後宮女人爭風吃醋的赫連延發作了仗著家世囂張跋扈的阿琳娜,只覺得眼前這個美麗高貴的女人太善於玩弄人心,對她的小覷之心收了起來。

宴會因為阿蓮娜的離去恢覆平靜。秦姒如同沒事人一樣換了一件新的衣裳過來飲宴。接下來的時間賓主盡歡。

赫連延的目光一個晚上都停留在秦姒與齊雲楚的身上,只覺得大燕來的和親公主生得極美,就連侍女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一想到以後想盡齊人之福,心情十分愉悅。

宴會大約在子時結束。

王宮內早就已經給秦姒備好了住處。赫連延有些舍不得美人離開,還想要留她一會兒。秦姒推說身體不適,向他告辭,由人領著去了宮殿。

快要到宮殿之時,赫連炔突然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因他的到來十分不悅的齊雲楚,轉向秦姒,鄭重的向她行了一禮,“今日的事情我要多謝你。”

秦姒心安理得的受了他一禮。她低聲道:“赫連炔,不知為何,我瞧見你,就好像瞧見了我自己的處境。”

她說完,不待赫連炔作答,領著自己的人進了宮殿。

宮殿內。

身心疲憊的秦姒在紅袖等人的服侍下沐浴後便進了內殿準備休息。

誰知才躺倒床上沒多久,一身侍女服飾的齊雲楚走了進來脫了外衫便往床上爬。

秦姒躺在那兒支著腦袋看著他,聲音慵懶,“你要做什麽?”

齊雲楚將她撲倒在床,“盡暖床的面首該盡的義務。”

秦姒撲哧一聲笑出來,趕緊閃到一旁去。

可齊雲楚如何肯放過她。一把捉住要逃跑的女子,拉著她兩條修長的腿將她拉了回來架在腰上,不滿的欺身上去親她。

“你放在在殿內說,誰是你心目中的英雄?”

齊雲楚雖然方才在殿內對她的所作所為欣賞極了,可以見到她對旁人笑,還說出那樣的話,哪怕是虛與委蛇,心裏仍舊不痛快。

秦姒見他提起殿中之事,皺眉,“下次不可如此,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心中自有分寸,”齊雲楚咬了她一口,“你還沒回答我,誰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

他說著,手又不老實的探了過去。

秦姒不肯從他,“這裏是什麽地方,待會兒有人過來。”

齊雲楚哪裏理得了這麽多,將她的手拉至頭頂,目光熾熱的看著她,在她敏感處撩撥著她,啞著聲音,“ “姒姒,你自己說了要幫我的。”

秦姒簡直怕他了,一把捉住他的手,心跳加速,“誰把你教成這樣的?”

齊雲楚的手指摩挲著她尖利的虎牙,俯下身咬嚙她的耳尖,喘息道:“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你說誰教得。我幫你啊……”

他說著突然俯下身去。

也不知是不是齊雲楚的話起了作用,秦姒再沒了力氣掙脫,任由他為所欲為,咬著唇眼神迷離的看著頭頂上方繡滿的姑墨國特有的圖案。

殿外仍舊在下雨。夜裏的雨下的又急又快,珠玉落盤似的急迫,“劈裏啪啦”作響將殿內叫人聽了面紅耳赤的聲音遮掩的幹幹凈凈。

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秦姒心裏一緊,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齊雲楚卻使了壞,難以抑制的歡愉從她嗓子眼溢出來了。

齊雲楚適時的堵住了她的唇。

秦姒嫌棄的推開他,不肯叫他親。

齊雲楚一臉委屈,眼裏皆是情潮,“是你自己的……”

“齊雲楚!”秦姒羞惱,伸手去堵他的唇。

她平日裏胡言亂語慣了,竟然不知這話說出來如此擾人心神。

他纏著她求歡,故意在她耳邊喘息,“姒姒,是你自己今日在馬車上主動說要幫我咬……”

正在這時,殿外又響起了敲門聲,三長兩短。

是紅袖。

進入姑墨王宮的時候,他們便對好各種暗語,以防止有什麽緊急事情不便說。

紅袖這樣敲門便是姑墨單於派人過來了。

這麽晚了,姑墨單於居然還叫人過來,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齊雲楚眼眸一暗,眼裏閃過一抹殺意,用錦被將她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我去看看。”

秦姒從被中伸手拉住他,眼神在他結實的腰腹掃過,挑眉,“你打算就這樣出去?”

她說著挪到床沿上彎腰將他的上衣拾起來替他穿上。

齊雲楚瞧著她長發披肩,神情專註,忍不住心中蕩漾,一把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方才,可好?”

秦姒的手指一抖,將他的衣帶打了死結。

她若無其事的低垂眼睫將他的衣裳一件件穿好,看也不看他的背過身去,“快去吧。”

齊運楚瞧著她的耳尖紅透了,熾熱的眼神從她纖細的脖頸掛著的藕荷色肚兜帶子一直滑落到她纖弱的背,只見那只鳳凰簡直都要透過她細嫩白皙的皮肉飛出來了。

她好像對著自己越來越容易羞澀了……

那是不是說明她越來越喜歡他了?

一定是這樣!

齊雲楚的一顆心簡直比喝了蜜還要甜,在她背上印下一吻,眉眼含春出了內殿。

殿外。姑墨單於的貼身侍從一邊擦著頭上的雨珠子一邊腹誹:這大燕的公主雖生得貌美,可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他都等了一刻鐘了,還沒出來呢。

一個和親的公主,有什麽可得意的。遲早,不都是單於後宮諸多女人的一員。

他瞧著眼前身著碧色衣裳,生的十分嬌艷,不同於他們姑墨長相的柔美女子,眼裏閃過一抹貪婪,又向她走近了一步,操著十分生硬的大燕語言道:“勞煩姑姑再替奴通傳一聲,我們單於都要等著急了。”

他說著,戴滿金指環的肥大的手朝她的臉伸了過去。

紅袖的眼裏閃過一抹厭惡,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我們殿下睡著了,還請大人再等等。”

她話音剛落,殿門開了。

那侍官瞧著眼前今日宴會上生得傾國傾城的侍女站在門內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侍官一時看直了眼,忘記了自己方才的不耐煩,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她”。

也不知是不是“她”才睡醒的緣故,如瀑姒的發絲披散在身後,眉目含春,明明冷著一張臉,可細長上揚的眼裏含著一抹春色,欲說還休。

侍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她”的領口,只覺得雖那處平了些,可勝在膚如凝脂,就連露出的一截鎖骨都讓人忍不住浮想翩翩。

“有事?”

眼前的美人脾氣卻不好,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那侍官是姑墨單於身邊最受寵的侍官,整個王宮誰見這他不是阿諛奉承,就連王儲也不敢給他顏色看。

沒想到區區一個陪嫁侍女半點兒也不把他放在眼裏。可他卻一點兒一不生氣,只覺得眼前的美人就連生氣都這麽動人。

他忙道明來意:“單於想要多了解了解長公主殿下,特派了奴來請姑娘過去問一問。”

原來,今晚夜宴時那老色鬼單於便瞧上了秦姒男同扮女裝的齊雲楚。只是大燕的公主何等高貴,眼下大燕使臣還未走,兩人還未舉行大婚之禮,他不好太明目張膽,只得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想著公主他碰不得,可一個陪嫁而來的婢女,遲早都是他的人,他心癢難耐,特地叫人過來請“她”過去,其用意昭然若揭。

齊雲楚著女裝原以為只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如此急色。一想到若是他今晚不在,遭殃的豈不是他心尖尖的人,頓時怒不可遏。

那侍官瞧著眼前的美人眉宇間的戾氣,似覺得他身上帶著凜然的殺意,嚇得腿一軟,連忙後退了一步。

就以為眼前傾國傾城的侍女不答應時,他突然道:“你容我換件衣裳。”

他說著“砰”一聲將門關上。

“如何?”秦姒早已經穿戴整齊,見他一臉不悅,連忙問道。

齊雲楚將外衣穿好,塞了一把匕首在靴子內,冷冷道:“我去會會這老東西。”

秦姒連忙攔住了他,“小齊哥哥,不要冒這個險。”

他們今日帶來的人不過百人。雖然她不知道齊雲楚手裏有多少人,只是若是此刻要在王宮動手,想要全身而退,損失必然慘重。

“我出去回絕他。此刻使官還在姑墨王都,那老色鬼不敢輕舉妄動。”

齊雲楚不以為然,上前抱住她,親親她的唇,“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不會壞你的事。”

秦姒不是不信他,只是一想到今日夜宴時那老色鬼的眼神黏在齊雲楚身上,心中十分的不痛快。

齊雲楚見她似有憂慮,低聲道:“你在為我擔心嗎?”

秦姒詫異,“你說的這是什麽傻話,你是我的人,我自然為你擔心。”

齊雲楚心中高興,低下頭貼著她的唇舌尖滑了進去與她糾纏。片刻,他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柔聲道:“你乖乖在床上等我回來。”

他說著不待秦姒作答大步出了內殿。

秦姒哪裏還睡得著。待齊雲楚離開後,她立刻將花薔叫了進來,然後叫紅袖扮作她的樣子躺在床上睡覺,吩咐寧朝守在殿外保護她。而她與花薔還有十一則換了夜行衣悄悄出去。

齊雲楚一路隨著那侍官去了姑墨單於所在的宮殿。一路上,那侍宮不斷向他說明會見單於時的註意事項。臨到了殿門口,他瞧著眼前冷若冰霜,一個字也未說過的侍女,十分殷勤道:“姑娘別怕,入了這道門,往後便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您呢。”

他說著,上前敲門,說了一句姑墨語言,然後開門將齊雲楚引了進去。

齊雲楚才踏進殿內,便聞到裏面散發著混合著香料與腥氣的濃郁氣味,忍不住蹙眉。

他打量了一眼宮殿,只見華麗的宮殿內角落擺放著幾顆用來照明的夜明珠,目光所及之處 ,散落著女子的各色衣裳,無一處不彰顯著這座宮殿的主子是一個極度重欲之人。

那侍官像是司空見慣,低著頭小心將他引了進內殿,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齊雲楚才進內殿,只見地上狼藉,空曠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床,床上此刻還躺著幾個衣不蔽體的女子。中間坐著的則是□□著上半身,雖然年近六十,身材卻依然健碩的姑墨單於。

那單於一見到他進來,眼睛都直了,立刻沖床上的人揮揮手,起身下床大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想要去握他的手。

“美人兒,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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